“你若是再一口一个太子殿下，我便真的要生气了。”

“另外我也是真的看重清河兄你的能力，想让你成为我的幕僚甚至是军师。”

朱渊毅笑了一下，也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生气。

在他选择将人约出来之前，便已经设想过会是什么样的结局。

显然秦清河的回答，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“秦某自知没有那个本事，是您抬举了。”

秦清河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。

他可没想着要参与到皇室争权夺位的纷争。

自古以来，无数的能人异士都因这类纷争而牺牲。

一个站错队，那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。

他是脑子抽风了，才会答应站队。

何况他都知道太子是夺嫡失败的那个。

除非他想拉着崔府一起死，否则绝对不可能站在太子那边。

“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？”

朱渊毅见他态度如此坚决，也有几分错愕。

他的确设想过秦清河的拒绝，却没料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坚定。

莫非......

朱渊毅不知想到什么，脸色骤变。

一直关注着他脸色的秦清河，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一丝变化。

见他变脸后，内心也是咯噔一下。

秦清河大脑快速运转，内心斟酌着该怎么把话给说得更天衣无缝。

奈何尚未等他找补，朱渊毅便又开口了。

“你如此坚决地拒绝归入我的麾下，莫不是看到我将来会继位失败？”

“所以你担心站在我这边，会受我牵连？”

什么？

秦清河先是愣了一下，双眼无意识地放大。

他没有想到朱渊毅会突然想到这方面去。

虽然他会拒绝，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。

“看来我没说错。”

朱渊毅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脸色，一颗心沉入谷底。

他方才那么一说，也不过是一种试探。

可秦清河的反应却是让他心思沉重。

自从他被封为太子那日起，便清楚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。

即便如此，他也没有过退缩的想法跟时刻。

一直为了未来的继位做准备，更是对每个皇子都有所忌惮。

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继位失败。

这怎么可能？

朱渊毅自己刚才那么试探一句的时候，也都觉得特别荒谬。

岂料秦清河的反应，却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。

“草民什么都没说。”

秦清河内心一惊，连忙撇清关系。

他确实什么都没说啊。

这一切不都是太子自己想出来的吗？

跟他有什么关系，可别给他安什么罪名下来。

“你确实什么都没说。”

“但你的反应骗不了人。”

朱渊毅冷着一张脸，背在身后的手也紧握成拳。

想到他未来会继位失败，朱渊毅便无法冷静。

他想知道那个令他继位失败的人，会是谁。

“......”

秦清河哑口无言。

沉默地站在那，也不知能说些什么。

他要是知道今夜约他出来的人会是太子，他说什么都不会出来。

不，他或许还是会出来。

只因他不能得罪太子。

秦清河内心无比的懊恼后悔，恨不得原地消失。

“你若是还想好好的，那么便用你的本事来辅助本宫。”

“本宫若是能顺利继位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
“或许本宫还能许给你一个国师之位。”

朱渊毅一改先前有商有量的态度，霸道强势地道。

他若真继位失败，便只有死路一条。

不仅是他会死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。

无论是为了他自己，还是为了他身边的人，他都必须得改变最后的结局！

秦清河既然能看出他日后会继位失败，自然也会有办法助他化险为夷。

“太子......”

秦清河艰涩的开口。

想说他其实也不稀罕国师的位置。

他就想大赚一笔银子，带着小婵远走高飞去过山高水远的生活。

远离京城这种随时可能会掉脑袋的地方。

可他话刚说出口，便又接触到太子危险的目光。

“本宫清楚你是在怕什么。”

“你不过是担心自己站在我这边后，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会受本宫牵连。”

“但本宫可以跟你保证，你若是不站在本宫这边，本宫明日便能随意找一个由头将你给处置了。”

朱渊毅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。

漫不经心地说出威胁秦清河的话来。

若不是担心会引起秦清河的反感，朱渊毅甚至都想将他那从小相依为命的丫鬟也搬出来。

“......”

秦清河许久没有说话。

他着实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。

太子殿下是记忆中会继位失败的人选。

若是真的站队太子，日后怕是会引来灭顶之灾。

可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......

早也是死，晚也是死。

秦清河闭了闭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
“秦某非常荣幸能为太子殿下待命。”

听见他这话，朱渊毅紧绷的脸色这才松弛了下来。

冷冰冰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。

“不错，本宫答应你，不会让你后悔自己今日的选择。”

“你无非就是担心本宫继位失败会株连九族，可你若是能辅佐本宫顺利继位，你所担心的事也就不会发生。”

“本宫也将会对你论功行赏。”

朱渊毅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一副好哥俩的样子。

全然是打一巴掌给一个枣。

面对他给自己画的大饼，秦清河也只是扯了扯嘴角。

摆在他面前的，也就只有这么一条不归路。

为了活命，他也只能选择辅助好朱渊毅。

同时还不能让旁人发现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，免得节外生枝。

秦清河想到这，也就将这一点给说了出来。

“何人都不能知道你我的关系？”

对于他的要求，朱渊毅也没有直接答应下来。

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秦清河，像是在盘算着他这个主意的目的。

秦清河倒是不避不让，很是坦然地任由其打量。

“秦某也希望这是草民跟太子之间的事，不要牵连到崔府。”

秦清河不忘补充一句。

他可没打算将崔府一起拖下水。

毕竟崔府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，甚至给了他一个离开国公府的机会。

现在这样的情况，也没理由将一无所知的崔府给牵连进来。